一条千亿赛道的残酷物语。天下网商章航英
编辑?吴羚玮
“我想放弃了。”
视频中,SWP系着领带、顶着一头中长卷发。他第一次真人出镜。过去一年,SWP都顶着一个“皮套”出现在观看者寥寥的视频里。
作为虚拟主播圈最底部的主播,他迎来了高光时刻,观看量超过3万。视频本身并不特别,吸引观众的是SWP以真面目宣告“毕业”——“毕业”,在大厂语境中是被裁员的委婉说法,在虚拟主播圈则指与粉丝道别,从此消失。
在虚拟主播圈,真人曝光,又叫“开盒”,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往往意味着主播生涯难以继续。但在底层V圈,开盒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已经在底边了”,反而能成为主播为数不多被关注的时刻。
刚结束的这个夏天,很多虚拟主播以同样的方式被人看到,他们宣布“毕业”的视频被推到B站首页,“十年直播无人问,一朝毕业天下知”。
此前,他们都曾卷入虚拟主播热潮。
虚拟主播,一个新职业,一门“看起来很美”的生意。在发祥地日本,有两家全球知名的虚拟偶像运营公司,一家叫Hololive,另一家叫彩虹社。前者是虚拟偶像运营公司鼻祖,早在2016年就在Youtube上发布了全球第一个虚拟偶像“绊爱”的短视频。后者于今年6月8日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成为日本首家虚拟主播运营上市公司,其头部虚拟主播vox此前在B站高调出道,1小时内收获打赏超百万元人民币,登上B站热门榜第一。
在中国,虚拟直播也已成为B站上直播领域增长最快的板块。虚拟主播的数量在过去一年增长了40%,目前有超过3万名活跃主播。今年2月,B站正式推出“虚拟主播”直播分区。
Uniswap社区对将V3部署至Linea网络提案进行链上投票:8月2日消息,治理页面显示,Uniswap 社区正对将 Uniswap V3 部署至 ConsenSys zkEVM 网络 Linea的提案进行链上投票,投票将于今日 21:57 结束。该提案此前已通过温度检查投票,相关的 Uniswap v3 合约也已部署至 Linea。
如果此链上投票通过,则通过对 v3deployments.uniswap.eth 子域的修正,此部署将被正式认可为规范的 v3 部署。此后,Uniswap Labs 的任务是处理前端集成更新,并将 Linea 添加到自动路由器中。[2023/8/2 16:13:28]
虚拟人浓度最高的地方,除了B站,还有商业投资领域。艾媒数据显示,这是一条快速增长的千亿赛道。虚拟偶像看似“不易塌房”的特点,常被商业品牌视作真人明星的代餐。同时,阿里巴巴、字节跳动等大厂和红杉、经纬等资本机构均已入局。
从虚拟技术公司,到虚拟艺人MCN,再到对虚拟人趋之若鹜的品牌和资本,人们急着替换“真人”,一场“虚拟”风暴来势汹汹。
只是在这个群体的末尾,底层小V的直播间少有人驻足,微薄的打赏不足以支撑生活。宣告毕业,成为部分人的“流量密码”,也是对粉丝最后的挽留。
毕业视频的热度并不会持续。有人真的消失,有人换了皮套“转生”,有人大方承认“这只是一场‘炒作’”。
月入三四百,00后虚拟主播图什么?
虚拟主播的出现,为中国亚文化圈贡献了诸多新词,也让更多生活在数字时代的原住民们穿梭在虚拟和真实之间:呈现在屏幕的形象是虚拟的,叫“皮套”;“中之人”,也就是主播,是真实的,为角色贡献自己的声音与动作。他们也是皮套的人设制定者,半真半假地演绎一个角色。
上海市发布《上海市“元宇宙”关键技术攻关行动方案(2023—2025年)》:金色财经报道,上海市科学技术委员会发文称,经上海市政府同意,现已向各有关单位引发《上海市“元宇宙”关键技术攻关行动方案(2023—2025年)》。
文件中称,该方案以沉浸式技术与Web3技术为两大主攻方向,以自主创新和开放协同为推进路径,着力提升“元宇宙”领域科技自立自强能力。
1、围绕沉浸影音和沉浸计算领域,重点布局人工智能生成内容(AIGC)、跨尺度采集重建、空间计算、智能编码等关键技术攻关,降低场景构建成本、提升“元宇宙”内容制作灵活度,并在引擎技术等方面取得新进展。围绕新型显示和感知交互领域,重点布局近眼显示、多模传感等技术和终端设备研发,带动本市芯片、零部件与算法技术研发应用,深化内容与硬件联动,抢占“元宇宙”关键入口。
2、面向“元宇宙”去中心化/多中心化的组织规则,围绕区块链领域,重点布局Web3网络操作系统等技术研发,构建高性能、可扩展和安全可控的新型区块链体系架构,为“元宇宙”应用提供中立、可信的信息处理平台。[2023/6/14 21:34:49]
粉丝们都很难说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完美的皮套形象,还是中之人的声音陪伴与互动。没多少人愿意将二者分割。
一小时内吸金百万的“纸片人”vox,衣着华丽、一口英伦腔,有细腻的人设:一个来自日本战国末期的“恶魔”,在领导的部落灭亡后,为了谋生成为一名虚拟主播。精致造型、梦幻人设和绅士谈吐,让他首次在B站开播,就有4万人氪金,付费率达到73.3%——也就是说,进入直播间的10个人里,有7个人为他花了钱。
哪怕是日常观看量只有两、三位数的SWP,也有自己的虚拟人设:一个军官,因战争留下创伤后遗症,脾气有些暴躁——这点脾气跟现实中的SWP差不多。
CZ:不在香港,将视频参与会议:金色财经报道,币安创始人CZ发推表示,“不在香港,将(以视频方式)参与香港会议。”[2023/4/11 13:55:15]
这个四川男孩带点儿口音,大学毕业在即,忙完了考试,有大把时间。他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去年每天播五六个小时,今年以来,主要做“切片”视频,时间更自由,有时一天工作两三小时,有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整天都在做视频,靠着一股子“亢奋”燃烧。
直播一年,粉丝600——即使毕业视频被推上首页,也只涨了几十个粉丝。他将一部分原因归结为自己男V的身份,而观众一般是男性,更喜欢看女V。
这样的数据每个月只能带来三四百元的收入,好在他住在父母家里,不用负担房租、电费、网费。
直播一年多来,SWP说自己始终都在“低谷期”。他没有考虑做这件事的成本与产出,更不指望靠虚拟主播带来多少收入。直播,只是这个00后学生不多的表达出口。“在视频和直播中的我是坚定的、搞怪的、抽象的、抗压的,但屏幕后的我是一个真诚的、敏感的、脆弱的……”
他几乎没有社交,做虚拟主播后变得更宅。从学校毕业之后,他说可能会找个兼职,然后继续直播,但“不会找正式工作”。
他称自己有些茫然,找不到在社会的位置。只有对准直播镜头,才能获得存在感,哪怕自己披着一张“皮”。
SWP未必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混在V圈,只是为了逃离他想象中的“险恶”社会。
大厂“中之人”与散兵
同是小主播的芙蕾是另一种样本。她是主流社会观念的“正常人”,也曾走在最“正确”的轨道上,大学毕业后进入大厂,月入逐渐涨到两三万。成为一名虚拟主播,只是因为她能在这份工作中获得对时间的掌控感,尽管以薪资骤降为代价。她自洽,还发了条视频,宣称自己“永不毕业”。
BTC最后活跃6至12个月的供应量创近21个月低点:金色财经报道,数据显示,BTC最后活跃6至12个月的供应量在过去一小时(1d MA)达到1,733,568.490BTC,创近21个月低点。[2023/3/23 13:21:49]
一个闷热的午后,她正在打消消乐。尝试各种各样的游戏,是她作为游戏势主播的日常。她一周播6天,周四是唯一休息的一天——因为她喜欢的餐饮品牌有优惠活动。
相比SWP的絮叨、沉重,芙蕾像只轻盈的蜻蜓。她自称没什么才艺,打嗝很响,声音有点粗,唱歌不好听。这一度让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主播,但或许因为性格,在一年内积累了1.9万粉。“每个主播都需要有把人留下来的能力。可能我比较真实吧——他们是这么说的。”
芙蕾的人设是一个螳螂国国主,直播间主打杂谈、游戏和唱歌。她每天有粉丝守着直播,也已经收了40多个舰长——在B站,舰长数量代表受粉丝欢迎的程度,也代表主播们的盈利能力。粉丝实实在在用钱投票。花上198元,才能成为舰长,有效期一个月。
24岁的芙蕾说,自己在V圈算是大龄,很多主播像SWP一样还是学生。去年,她从字节跳动离职,回家做虚拟主播。原因是她无法忍受长时间的工作和随时紧绷的状态——大厂工作一年多,体重暴涨20斤。
“一天上班超过13个小时。”某一次电商大促,她的工作强度拉满,感觉绷不住了,于是选择“跑路”。收入也从月薪两三万,掉到不稳定的状态:好的时候每月一万多,差的时候每月三四千。
但芙蕾并不焦虑。她住回了家里,很少出门。只在游戏上花钱,几乎没有其他支出。她从不化妆,偶尔用一下妈妈的护肤品。
Nvidia首席财务官:加密货币开采对第二季度业绩的影响可见度有限:金色财经报道,Nvidia首席财务官Colette Kress表示,该公司一直无法估计加密货币开采需求的减少对其第二季度业绩的影响,该业绩在周三没有达到分析师的预期。这家芯片巨头发布了截至7月31日的三个月的财务业绩,其中显示收入按季度下降19%至65亿美元,而净收入下降59%至6.56亿美元。
其游戏部门的收入,包括其高端GPU的销售,比上一季度下降44%,至20.4亿美元,Nvidia将此归因于 \"具有挑战性的市场条件\"。兼任该公司执行副总裁的克雷斯说,对于加密货币市场如何影响其游戏产品的需求,Nvidia的可见度有限。(cointelegraph)[2022/8/25 12:47:38]
作为主播,芙蕾的业务水平不错。在一次新主播招募中,她在200多人中得了第一名。但她最后没有签约。因为这需要和很多主播一样,搬到上海——意味着自由状态会被打破。
“我这人没什么规划,比较顺其自然,但就是每天很开心。”她表示,目前唯一的压力来自“游戏打菜了被粉丝骂”。虽然父母也催着考公务员,但她暂时还希望继续目前的生活:开开心心直播,偶尔摸摸鱼。
SWP和芙蕾,都将虚拟主播视作生活的另一种选择:逃避或逃离。和受到严格规训的“中之人”相比,他们是群“散兵”。
按主播背后的组织划分,虚拟主播可分为个人势、工会势和企业势:
做一个个人势主播,进入门槛几乎为零,只需要负担皮套及设备的成本;工会势就是签在MCN机构旗下的主播。工会与主播之间关系松散,一般采取“人海战术”,只对跑出来的主播提供资源与扶持;企业势则有更强的运营能力,彩虹社以及字节跳动旗下的虚拟主播组合Asoul便是这种模式。
彩虹社,这个由150多个虚拟偶像撑起的“娱乐帝国”,采用“人海战术”招募“中之人”。至今为止,彩虹社已面试超过45000名“中之人”,平均通过率仅为1%。
为了让有限的资源有效分配在众多的虚拟艺人上,彩虹社会通过“箱推”方式,让虚拟人团队出道。如与vox共同出道的其余四人,分别对应黑手党、文豪、灵异侦探人设。这种相互关联又各具差异化的方式,既能吸引更多喜好的粉丝,多个主播的互动和反差也能增加直播的内容,比如制造CP话题、捆绑运营等。开设培训班提升虚拟艺人业务水平、将他们送入环球音乐等专业的唱片公司出道,也是彩虹社提高虚拟人声量的方式之一。
日本公司正将虚拟主播“饭圈”化经营,在中国,虚拟主播是偶像经纪公司乐华讲出的新故事。
这个靠王一博支棱起来的公司,如今将未来增长的希望押注在虚拟艺人上。2020年底,字节跳动与乐华合作推出了虚拟女团A-soul——由“贝拉”“嘉然”“乃琳”“珈乐”和“向晚”5位虚拟偶像组成。2021年,运营A-soul为主的泛娱乐业务为乐华贡献了3700多万的营收,毛利率达到77.7%。
相比采用2D技术的初音未来和vox,A-soul采用的是更为先进的3D形象技术,在精致度和流畅度上都有提升,还变得更像“真人”,这让虚拟人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二次元的界限,拓宽了受众。
当大厂们在追逐“主流化”“更具科技感”的趋势时,SWP的心愿是换“新衣服”——他目前的皮套太基础了,但也得花掉一年的收入,3500元。电脑、摄像头和声卡加起来还要花掉16000元。
不完美的商业模式,与小V们的焦虑
流淌名利的虚拟主播圈,看起来很美。
据艾媒咨询,2021年虚拟偶像带动市场规模超过千亿,2022年或将达到1866亿元。阿里巴巴推出了虚拟数字人AYAYI,腾讯推出了游戏虚拟人星瞳,各大品牌急着推出各种虚拟代言人,就连明星也忍不住加入。譬如今年5月获得千万元种子轮融资的“尼斯未来”,便是一家打造虚拟艺人IP的娱乐公司,创始人是明星杜江。
据IT桔子,今年以来在“数字人”领域有近40起融资,有的融资额高达数亿元,不乏软银、红杉、经纬、腾讯等知名资本。
依靠大厂的虚拟人,拥有资本与光环,吸金能力更是不逊于真人主播。来自海外的虚拟主播VoxAkuma和Shoto在B站首场直播都收到打赏超过百万。
但是,作为虚拟偶像第一股、行业头部公司,彩虹社截至2022年4月的前三季度,收入为101亿日元——这个数字放在上市公司中并不出彩。要知道,中国近5000家A股上市公司的2021年平均营收约140亿元。而A-Soul带来的3700万元收入,在所谓的“千亿赛道”中也只是零头。
更何况,美好只发生在头部。
有数据指出,B站3万多名主播中,约三分之二的主播粉丝数量在1万以下。一半以上的虚拟主播月收入为0,前120名拿走了九成以上收入。
主播收到的打赏和礼物,首先需要和平台五五分成,有签约工会或者企业的,还需要与机构分成。扣除税费后,虚拟主播到手的收入不过是直播间流水的三四成。
有虚拟主播透露,她接触过的工会有的会从主播收入抽成十分之一;有的会给2000块底薪,打赏收入二八分成——主播拿二,公司拿八。
事实上,V圈日渐饱和,早期红利已过。相比真人主播需要更高的颜值和才艺门槛,皮套下的“中之人”不需要靠外形吸引粉丝,更低门槛曾吸引越来越多人入局,这带动了皮套价格的上涨。个人主播买的大多是基础款皮套,去年三五百就能拿下的皮套,现在要一千元往上。而本身就贵的高端皮套,涨价反而少。
“现在已经不是套个皮就能赚到钱了。”芙蕾的真实、陪伴型直播为她赢得铁粉,SWP身上有鲜明个性和独特审美,对一些小众爱好者有吸引力。
但这些远远不够。
“V圈想成功必须极其努力,能生存下来的主播,本身实力和素质都极其过硬。想活下去,就得拼硬实力、杂谈力、歌力、游戏力,还有其他加分技能,还得拼命学习。时尚热梗新鲜话题要第一时间掌握,游戏势的每天紧盯新游戏发售夜以继日磨炼技术,歌势的V每天学习起码3首以上的新歌,实时曲库不得少于300首……没有拼命觉悟的不可能活下去,区别只是有天赋的会轻松一些,没天赋的吃更多苦罢了。”一位熟悉V圈的人表示。
“虚拟主播不考虑模型前期投入的情况下,基本要百舰长才能收支平衡,二线城市温饱生活。”有虚拟主播积累万粉后,一年才达到百舰,一个月收入1.5万元。但在这之前,收入基本上不到三位数。
这样遥远、漫长、充满不确定的等待,很多人无法坚持。因此虚拟主播多选择兼职的形式。一位仍在上班的虚拟主播,原本想让副业转正,但至今仍未收回成本,用打工的钱支付皮套、给直播间粉丝买礼物,“直播两月,亏损过万”。
无数底层小V默默“凋零”。有人因为直播数据直线下滑看不到希望离开,有人为了内容瓶颈焦虑抑郁放弃,也有人说自己从没有入圈,一直在边缘游离。
芙蕾能感受并理解身边一些人的焦虑。在V圈,她的本科学历已经算高,身边大部分都是大专或者中专,做虚拟主播是他们不多的选择。“要是他们的直播做不起来,可能会进厂拧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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